但池烈已经很随意地往办公桌上一靠,喻见只能皱眉进去。
她走到池烈面前,本来想说让他注意点儿,但仰起脸,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了。
男人低着头,窗户开着,有些凉意的风吹进。晨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那道从额间延伸到眼尾的伤疤时隐时现,反而分外明显。
深刻的,锐利的。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惹人注目。
于是喻见蹙眉更深。
池烈闲闲靠在办公桌边,双腿散漫搭着,就看见站在身前的小姑娘皱着眉,伸出手。
接着,额发被撩起,细白指尖探过来,小心翼翼、轻之又轻地抚上他眉间那道疤。
力道微乎其微。
仿佛害怕一不注意要把他碰碎似的。
“瞧你紧张那样儿。”池烈就笑,“这不都应该早看顺眼了嘛。”
这么多年,他自己已经很习惯了。周围人看得久,也不把这道疤当回事儿。
还是离开基地,在飞回平城的客机上,察觉到邻座乘客似有若无的打量,才隐约感觉到一点异样。
不过池烈完全无所谓。
男人嘛,一点疤不算什么。
“行了。”
看着喻见有些低落,他伸手,捉住她落在他额上的小手,顺势低头,稍带惩罚性的,轻轻咬了口她的指尖,“别乱想了啊。”
池烈这个动作做得无心。
喻见却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