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坐在堂屋里,专心致志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压根不搭理门外的裴殊。
裴殊求才心切,碰壁了也不走,在门外硬是嚎到天黑。
等铃声响起,才换了一口气。
“清月?没碰到啊,要不您给周老师打电话问问?今天我和小见没课,周日才有呢,对,一直都这样。诶您客气了,回见。”
裴殊挂断电话,正回忆该从哪里继续嚎起,“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少年眼眸盯着他的手机,黑漆漆的:“刚才什么事?”
“就是我说的——”裴殊话说到一半,发现池烈没看他本人,尴尬地咳嗽一声,“小见她姐姐现在还没回家,她妈妈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见过人。”
裴殊其实有些莫名其妙。
他和岑清月从来没说过话,方书仪何必打电话问他,不过孩子不见了,当妈的着急失态也正常。
裴殊清了清嗓子,正要接着往下说,就看见池烈拿出手机,飞快拨了一串号码。
直接敲的,很熟稔,没有丝毫停顿。
显然早就把这串数字熟记于心。
然而一连拨了三遍,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而少年的脸色也逐渐冷下来。
他看向裴殊,眼神分外肃杀:“那喻见呢?你有没有见过她?”
*
北方的秋夜格外寒凉。
器材室高而深,又在教学楼里的背阴面,常年阴冷。慢慢的,随着太阳下山,温度变得更低。
没有能够御寒的东西,岑清月由最初的大声抽噎变成无声哭泣,木楞地缩在墙角。
喻见脸色也青青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