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
喻见又无奈又好笑。
想要手链直说就好了, 干嘛还要摆出一幅勉为其难的模样。
喻见脾气好, 也没多计较。把手里的野花和草叶放在一旁, 捡出一束较长的细叶, 对着池烈的手腕比划了一下,然后轻轻缠上去:“那你不要动,我现在给你编。”
说着, 稍稍往他那边探身。
池烈顿时僵住。
最后一点距离消弭无踪, 离得太近, 那种清冽气息再度漫过来。温柔的, 纯粹的,随着山间旷远辽落的风, 细细密密扫在他脸侧。
更像是扫在心上。
一阵一阵发麻。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想要朝后躲。
腕间缠绕的草叶却骤然扎紧,镣铐一般,将他不容置疑、无可逃避的束缚在原地。
哪儿也去不了, 哪儿也不能去。
少年手腕明显颤抖了一下,喻见有几分赧然:“刚才太用力了,我注意一点儿。”
她小声说着,又从身旁的野花堆里挑出几支模样正好的,低头继续编起来。
少女微微垂着头,额前碎发被风吹起,衬得圆润光洁的额头愈发雪白细腻。
池烈喉头动了动。
他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指尖狠狠掐下去。借着掌心里绵长清晰的痛楚,才勉强忍住了伸手触碰那一抹白皙的冲动。
野花手链并不复杂,喻见一会儿就编好了。
她稍稍往后靠去,欣赏自己的作品:“怎么样?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山脚下的野花颜色一点儿也不艳丽,是清新的蓝白。配上深绿草叶,缠在少年腕间,并不突兀,反而衬得没什么血色的手腕多了几分往日不常有的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