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章大手一挥,头上仅存的几根头发跟着乱颤,“待会儿那几个老师过来,你就得被赶走了。”
英语组的老师们共享一个大办公室,空间大人少,时常有其他组的老师抱着作业或教案来蹭地方。
话音刚落,隔壁班的班主任推门进来,听到这一句,摇了摇头:“今天没谁,只有我一个。”
李文章纳闷:“为啥?”
“文科班有个家长请吃饭,说是女儿过生日,年级组里教过她女儿的都被请了。”隔壁班班主任不太看得上这种做派,撇了撇嘴,“心思不放在正道上,成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李文章一听就懂了:“是十班那个姓岑的小姑娘吧?听说她们家特别有钱,去年刚进校就请过一轮,还给我发了请柬。”
然后被李文章以要去医院治疗脱发的借口给推了。
池烈听着两个老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时他还在岑家,自然比李文章他们更清楚内情。
岑清月学习差,岑平远想尽办法托关系把她送进一中,担心老师看不上岑清月的成绩,对她不好,干脆直接把年级组的老师都请了个遍。
没想到今年居然又来了一次。
池烈低下头,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隔壁班班主任还在絮絮念叨:“听说在平城公馆包了一个宴会厅,这生日过得可真够阔气的。”
平城公馆是平城最顶尖的高级公馆,包下一整个宴会厅,花费至少六位数靠后。
池烈对岑家的事并不关心,更不在意岑清月的一场生日晚宴要花多少钱。
他收拾着李文章抱来的各科习题,将最后一套英语试卷放在最上面。
视线掠过试卷,池烈的手蓦然一顿。
“哎哎哎!”李文章还在喝茶,看见少年猛地往外冲,吓得杯子都要掉了,“池烈你去哪儿!回来!这习题我从书店累死累活地扛过来,你倒是给我拿走啊!”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风一般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