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之前的经验打底,她没有惊慌失措,微微吸了口气,就要去叫阿姨打120。
还没来得及转身。
池烈突然睁眼,然后直接坐了起来。
喻见压根没想到他会在此时苏醒,脚步一顿,下意识询问:“你还好吗?”
少年仿佛完全没听见。
他坐在床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涣散两三秒,重新聚焦。目光死死钉在狭小空间里的某处,半点不挪动。
喻见顺势看去,一下明白过来,没有继续和池烈搭话,转身朝偏厅跑去。
池烈并没有察觉到少女轻快细碎的脚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书桌一角那个已经发干发硬的馒头上。
当然,如果那个同样由木板和凳子搭出的玩意儿能叫做书桌的话。
池烈盯着馒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腹部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终于后知后觉发现,支撑着他保持清醒的疼痛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伤口,而来自于已经几十个小时没有进食过一丁点儿东西的胃。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的瞬间,那种扩张撕裂的疼痛变得无比清晰,像是不断蔓延的黑洞,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池烈毫不犹豫伸手。
楼梯间空间极其有限,放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就被挤得满满当当,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容不下。少年坐在床上,一伸手,就轻轻松松够到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馒头。
平城处于北方,气候一向干燥,这几个月又没有下雨,馒头自然也没坏。
只是失去水分、又干又硬,毫无出锅时松软香甜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