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程院长连忙避开:“岑先生太客气了。”
岑平远言辞恳切,态度端正,程院长就不好再多问,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刚刚相认的母女。
方书仪紧紧搂住喻见,哽咽道:“上午我不敢认你……都是我和你爸爸的责任,要是那时没请那个保姆,你也不会……”
喻见只知道自己是在打拐行动中被警方解救的,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如今从方书仪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倒是勉强拼凑出大概。
当时负责照顾喻见的保姆年纪不大,在某次带她去医院检查时疏于看顾,一个不小心,让人.贩.子钻了空子,抱走了喻见。
岑家当即报警,然而十几年前的监控系统远远没有现在完善,也没有建立DNA打拐数据库,几经周折,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喻见。
提及往事,方书仪痛哭失声:“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喻见不太熟练地安慰方书仪:“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福利院里的小孩分为两种,一种像兔子那样因为先天残疾而被亲生父母抛弃,一种则是喻见这种被拐卖的孩子。
前者的家长根本不配做父母。
而后者只是无妄之灾,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丧尽天良的人.贩.子。
喻见这么一安慰,方书仪哭得更凶,将她搂得更紧些:“好孩子、好孩子……”
喻见一向不是爱哭的性格,此时听着方书仪的哭声,也难免红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抱住对方。
这一场相认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月亮挂上树梢,方书仪的情绪才勉强稳定下来,和程院长交谈几句后,恢复成白日里温柔可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