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豆丁们一个个都很争气,即使不像兔子这样早早就能完成功课,也不会故意推诿糊弄,一笔一画写得极其认真。
学习为重,喻见暂时把裙子抛在脑后,出了水房,和兔子一起搬着小板凳坐在榕树下。微风吹过,树影沙沙,少女的声音很轻:“你看这个地方……”
日头渐高,榕树下的临时补习小班慢慢多了一长串学生,喻见给兔子改完作业,又从下一个小朋友手里接过新的功课。
“不好意思,打扰了。”
喻见给去年才入学的大虎解释“玉米被农民伯伯种到地里”与“农民伯伯被玉米种到地里”的区别,眼看大虎的眼神愈发迷茫混乱,小嘴越瘪越紧,正要安慰几句,被一道陌生的柔婉女声打断:“我找你们程院长,请问她在吗?”
喻见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宾利。
喻见不认识豪车,但宾利的黑色烤漆镜面色泽幽深,没有一丝划痕,和福利院已经掉漆生锈的大铁门格格不入,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物。
同样,坐在车里妆容精致、气质不俗的女人也绝不属于这片拥挤衰败的老城区。
喻见把作业本还给大虎,起身走到门口,和宾利保持了一段距离,停在几步开外:“程院长出去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回来,您有什么事?着急的话,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
程院长并不总是像昨天一样留在院里,为了筹措资金,时常往平城新市区跑,偶尔还会到周边的县市去。
今天更是一大早就出了门。
院里有几个孩子今年升入高中,不再属于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高中学费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听了喻见的话,女人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着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