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煜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陆绍文此刻还在垂死挣扎的模样，突然露出一抹笑。

他慢慢地走近他，破天荒的喊了那两个字，“父亲，”

陆绍文从未听过陆怀煜这样叫自己，他一直都太过骄傲，就算是十六岁那年一无所有的时候，依旧不肯在他面前低下头，唤一声父亲。

可是此时他看着他，面上没有他熟悉的冰冷，他开口唤着他“父亲。”

陆绍文脑海里想好的所有质问的话语此刻好像都完全说不出口，他的表情有些怔，脸上的桀骜也尽数散去。

他刚想回应他，却听着他继续出声。

“是白纸黑字写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您需要我再给您复述一遍？”

年轻男人脸上还是带着笑，那笑却冰冷，只让陆绍文觉得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模样，陌生的他几乎都不敢认。

明明他最是念旧，最是心软。

他知道他的软肋，知道他的弱点，所以一直拿来威胁他，制衡他。

他飞的太快飞得太远，他害怕，害怕抓不住他。

可是现在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他的羽翼日渐丰满，他已经再也无法和他抗衡。

他突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他看向那个站姿笔挺的男人，却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一般。

明明他是站着，他是坐着。

明明他在笑着。

可是他却是那么无力。

那种无力感迅速蔓延全身，他不敢再看他，却还是想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