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是一名小厮,考虑到柴房环境实在太差,楚橙没有进去,身旁众人走远了些,她站在窗口和明桃对话。
透过木窗望过去,依稀能看见一张脏兮兮的脸,明桃坐在角落里,看清来人不禁眼皮一跳。
自从被陆小侯爷抓来,她就一直在想自己何时得罪过他,甚至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导致陆长舟抓错人了,明明她和平阳侯府没一点交集,眼下看到楚橙,霎时就明白了。
她眼珠崩的好像快瞪出来一样,死死盯住楚橙,半晌,才用干涩的嗓子问:“你……你与陆小侯爷是什么关系?”
柴房消息不通,明桃自是不知平阳侯府昨日大办婚礼的事。楚橙也不瞒着她,答非所问:“你问我的夫君呀,他这会不在呢。”
此话一出,再结合当日太后宫宴的事,明桃内心不禁明朗起来。宫宴那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楚橙明明中药怎么还能跑了?若她身后有人帮忙,那就不足为奇了。
她脸一点点沉下去,忽然笑了声:“怪我大意,没想到你背后有贵人相助,不过……”她走上前来,惨白的脸被阳光一照竟有几分骇人:“我知晓一桩宫闱秘辛,与平阳侯府有关,你要听吗?”
楚橙见她神情实在古怪,后退两步,只道:“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我不怕的。”她挺起小胸脯,“是茵妃娘娘让你来害我的?”
明桃仿若充耳不闻,“那桩秘辛我记在一本小册子上,就藏在茵妃娘娘寝宫里呢,她迟早会找到,若你……”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用头狠狠撞了一下木窗,看起来快疯了。明桃又撞了几下,木窗发出陈旧的闷响,摇摇欲坠只怕快要塌了。
楚橙吓得不轻,身后众人见了也赶忙过来,t 洪顺把人呵回去关好门窗,问:“三奶奶,这女子精神怕是不正常了,怎么处置?”
楚橙拍拍心口,不想待下去了,明桃疯言疯语的也问不出什么,道:“送官吧。”
“得嘞,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的东西早够她吃牢饭了。”且说着,洪顺拎过来一只沉甸甸的包袱,晃了晃:“不信您瞧,一个丫鬟哪来这么多钱。”
那晚李敝拿人,连带着明桃的东西都一块搜刮过来了,眼下就堆在一旁呢。包袱一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样子里头藏了不少好东西。
也就是洪顺晃一晃的功夫,里头滚出来一条孔雀绿翡翠珠链,楚橙一看莫名觉得有点眼熟,还是惠娘眼尖,一眼认出来:“呀,这不是尤老夫人的东西嘛,怎的到她这儿来了。”
早些年楚橙没出生时,惠娘是在尤薛氏身边伺候的,后来才成了她的乳娘。这条翡翠珠链是尤薛氏的陪嫁之物,其中一颗珠子上还刻着尤薛氏的闺名,当年很得她青睐,不过后来不知怎的找不着,据说是掉进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