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之真就差点没哭出来,他猛地把头侧过去,孔怡然也捋了把他后背,说:“说开了就行了,不过陈寂,你可别想躲过去,今儿晚上我们就是来你的。”
酒过三巡,除了陆时雨之外,其他三个人好像多多少少都有点儿醉态,王竞之后面没比赛,酒喝一点也没大事,但他酒量不怎么好,几杯下肚就上脸了。
喝多了酒,桌上的人就开始说胡话,从讨伐陈寂聊到他走以后他仨在榆阳的事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陆时雨。
“考完数学,我俩一出考场,就看不见她了,那年的题出乎意料的难,”现在这事儿都过去了,孔怡然一提就想笑:“找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一个人坐着哭得差不多了,可怜兮兮的,当时我也不敢说话,特别怕她因为这一科失控啊,高考之前时雨拼了命地刷题,够努力的了,她一边抱着我哭一边说完蛋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长这么大,我真头一回见她哭那么惨。”
陈寂歪身靠着椅背,闻言,忽地有些遗憾,他当时没在,如果在的话,还会让她一个人哭吗,应该不会的。
可他不仅没在,而且还跟她断了联系,当时走之前,明明是他提出来的,要多联系。
“说我干嘛,”陆时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你当时高三的时候被人表白不是还差点把拒绝信和情书送到李主任手里啊……”
这时,服务员进来,说他们有个菜上不了了,陆时雨便跟了出去看了看情况。
“她还说我呢,一说表白我就想起来了,”孔怡然心有余悸地回忆:“就咱高二篮球赛那个瞪时雨的男生,陈寂你不知道,他高三毕业追过时雨一段时间呢,死缠烂打啊,最后一回表白带了一堆人,少说得有七八个男的吧,那男的还上手了,拽着她不让她走,要不是王竞之拿瓶子砸他后背上,给他砸青了一大片,时雨还真就走不了了,当时我都吓得要死,更别提她了。陈寂,看来你当时那句话还是没把他吓住,要是你那会儿也在,我感觉那男的肯定不会来找事。”
“那傻逼我当时就该揍他狠点儿。”王竞之愤愤道:“真不是个东西!”
陈寂默不作声地又灌了杯酒,眨眼间,满瓶酒又见了底。
最后一个菜上不了,但大家其实也都不想吃了,陆时雨便结了账回到包间:“那个菜退了,咱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孔怡然就在体大附近订了宾馆,陆时雨先开车,把她安全送回宾馆,随后又开着车,把王竞之送到体大门口,再回头一看,陈寂已经安安静静地在后座上合上了眼,似乎是睡着了。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
陆时雨开车,把导航定位到工大,身后,陈寂却突地开口:“去医科大,送你回去。”
“你都醉成这样了,怎么开车?”陆时雨自顾自输入工大:“没多远,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