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说:“昨天晚上还在微信上夸我,说最崇拜我呢,今天就挂我电话是吧?”
陆时雨清醒了一些,愣神一秒,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前几天陈寂非得让她点评他们去聚丰楼那天他写的那首“无题小诗”,就陈寂这德行,不听句好话不罢休,天天晚上微信见,陆时雨没办法,只好拍马屁说:最崇拜陈老师!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的神!
自此,“崇拜”就变成了陈寂的嘴里常说的话。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起来,双眼也不再迷离了,屏幕上“陈寂”这俩大字格外清晰明显,清了清嗓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话筒里传来陈寂浅浅的几声笑:“几点了,小懒猪?”
猛一开口还是有些倦意,陆时雨坐起来,昏昏沉沉地说:“还早啊……我还是有点困,昨晚睡太晚了。”
“昨儿晚上熬夜了?”陈寂问她:“到几点啊,昨天晚上快十二点你跟我说你要睡了,噢,原来跟我说了晚安,没睡觉,又去找别人说话了是吧?”
“……”这都哪儿到哪儿啊,陆时雨瞬间不困了,下床伸了伸腰,一边拿着手机去拉窗帘,一边反击道:“是啊,找完你我又找别人聊天去了,人家对我帮助可不少呢,昨天我俩聊得投机,还聊到挺晚的呢。”
窗帘拉开一个角,窗外刺眼日光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视线,陆时雨垂了垂头,视线看着下面,飘忽间,却意外地发现一楼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运动服,外头是件及膝的长款羽绒服,散漫地在那里站着。
一瞬间,陆时雨手上也没了动作,电话里陈寂说什么她也没注意听,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楼底下的人影看。
电话忽然间没人应了,心电感应一般,陈寂抬头,恰好就看到二层某个屋子窗户里,有个人在拉窗帘,好像是陆时雨。
他仰着头,看着她,这绝对是刚起床,头发还散着,好像还穿着她的粉色睡衣。他不自觉弯弯唇角,冲电话说:“睡醒了没?等半天了都。”
陆时雨颇有些慌乱,连忙从窗户躲开,在宿舍里踱步。
我靠,她没洗脸没刷牙,头发乱糟糟,还穿着睡衣!还是粉红色可爱草莓熊的!
正开着衣柜翻箱倒柜找衣服,顺便思考是先去洗漱还是先找衣服时,电话里,陈寂又老神在在地说:“就那么下来就行,不用躲,我早看见了,挺可爱的,上回那帽子是棕色的熊,这回睡衣怎么变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