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比了个数,陆时雨看着只觉得肉疼,他们又不是猪,吃到撑死也吃不了这么多。
“人老板说了,这回充了这个数,那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打折,”嗖的一声,空了的易拉罐被他投到垃圾桶里,他收回手,“多划算。”
“老板心里想了,这男的真是个可爱的小傻逼,”王竞之睨他,到嘴边的话换了又换,委婉说:“你充这么多,我们几个猴年马月能用完?”
陈寂从包里掏出会员卡,放到桌上说:“多来几回呗。”
“你以为高三跟现在一样啊想出来就能出来。”王竞之说:“时间表早换了,你不……”
话音戛然而止,一晚上憋着,克制着没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控制住,他猛地紧紧抿了抿唇。
陈寂笑着撸了把他后脑勺,手感实在算不上好,板儿寸扎手,他笑说:“哎,行了啊,大老爷们儿唧唧歪歪的,不是不能提,走了又不是见不到了。”
陆时雨沉默着看着手里的易拉罐,酸涩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她甚至想,今天其实不该来的,但不来,又不圆满。
他静静地看着对面,陆时雨垂眸,整晚都是在闷头吃东西,孔怡然也不咋呼了,兴致不是很高,显而易见的有些兴尽意阑。
“老话说来日方长,”陈寂又开了罐美年达,举起来:“碰一个吧,今儿晚上光吃了,还没聊聊呢。”
除了陆时雨,所有人都抓起面前的易拉罐,举杯,她没动,手放在易拉罐瓶身,用力捏了捏,指尖泛白。
几秒后,她抬头,头一次这么勇敢,如此有这种强烈的欲望:“要不要喝酒?”
她指了指冰箱:“喝啤的。”
陈寂有些意外,单手搁在腿上,指尖一顿。想了半天,是说不还是说行啊,但没想出来结果,他忽然有些跑偏,觉得陆时雨像是变了一样,散伙饭还催人善变啊。
他微叹了口气,倒不是不愿意,问她:“你确定?”
陆时雨定定地点了点头,今晚头一次露笑,很淡,却莫名坚定:“想试试,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