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寂下了楼,没着急回房间,他跟别人住一间房子,说什么总归不太方便。
田君如今天又给他打了不少电话,半威胁半诱哄地叫他回去,甚至第一通电话里,陈寂也不知道田君如为什么这么反对他练短跑,如果单纯是因为他舅舅,可现在跟他舅舅练体育的时候不一样。
陈寂在门口等了会儿,走到安全通道里,拨通了陈宗铭的电话,他来明安这事儿,陈宗铭知道。
安全通道里温度低,穿堂风过,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小腿的痛意也更加明显了,他特意加了条裤子,痛感还好一些。
电话接通,陈宗铭语气有些焦急:“喂?陈寂?”
“爸,我妈好点儿没?”
“你妈就是性子太急,气儿没顺回来,”陈宗铭说:“没大事,但是你这回有的哄了。”
陈寂扯唇笑了:“我怎么听着您有点儿幸灾乐祸呢?”
“别瞎说,我跟你妈是一头的,”陈宗铭说,“你妈可不好哄,我提前告诉你。”
“行吧行吧,”陈寂揉揉眉心,顿了顿,说:“你帮着劝劝我妈吧,我来这么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陈寂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但田君如强硬的态度让他逐渐有些松动了。
“别提了,”陈宗铭叹了口气,“你妹妹也吵着要去江城的冰场训练,你妈劝都劝不住,够糟心的了,我再提你这事?”
他哼了哼,“除非我以后不想回家了。”
陈寂:“……”
“老陈同志,您就不能做回主?家里就没有个事儿您能做回主?”
“能做主,我跟你妈早就商量过了,小事你妈做主,大事我做主,”陈宗铭非常遗憾,“但是很不巧,咱家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