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去找寻容谧的目光。可容谧却垂下眼不管他,任由他为一道伤口发愁。
许灵均只好失落地站在水池边,一遍遍用水冲洗那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小声嘀咕,“好疼。”
这顿晚餐注定坎坷。他忙活大半小时也只炒出一盘胡萝卜,倒是浪费了七八只创可贴。
焦糊发黑的炒胡萝卜端上餐桌时,他食指上的创可贴仍旧被缓慢溢出的血液染红。可他视若无睹,把人生中第一次亲手做出的食物推到容谧面前,期待地看着她。
“尝一尝味道怎么样……啊。”他停顿了一下,恍然想起,“我还没给你拿筷子。筷子在哪……”
许灵均自言自语地立刻返回厨房。他对这里也并不熟悉,打开柜子又拉了两只抽屉才找到存放餐具的位置,默默记在心里后拿出两双筷子,递给容谧一双,“快尝尝。”
容谧僵硬地接过,看到手中的竹筷上沾着斑驳的血迹。理智崩裂,她再也忍不下去,啪地一声扔在桌上。
“许灵均!”她一字一顿,语气冰冷,“你还想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像被她忽然发脾气的行为吓住,许灵均愣了愣,沉默片刻,才又把那双筷子推到她手边。
“你先尝一口。”
他看着那盘炒糊的胡萝卜,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面,语气像个迷信的异教徒,“万一好吃呢。”
好吃又能怎么样?
能把他表演的这一出无厘头的戏剧变成现实吗?
容谧失声冷笑,毫不留情地把筷子扔到他身上。两根筷子先后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地响。
终于也有这一天,两人之间的矛盾里,她是先稳不住情绪的一个。因惧生怒,她的质问急切得几乎是在低吼,“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觉得荒唐吗?”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心转意了。许灵均,你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