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动了在活动期里上大号直接官宣的念头——这是他以往最嗤之以鼻的行为之一。舞台艺人不比演员歌手之流,私底下怎么玩无所谓,台面上维持单身人设是必需。为了一个女人毁掉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 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
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他以前从没有觉得容谧是这么难讨好的。她最好哄了,一束玫瑰, 一个拥抱, 一句放轻声音的情话就能让她眉头舒展。
可她原来也可以这样倔强, 任由他挖空心思放低姿态, 永远都能面不改色地拒绝。他这辈子得到的拒绝加起来都没有容谧一个人甩给他的多。
他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拿捏成这样?甚至是一个根本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的女人。他却还发疯一样地惦记着。
夜色朦胧,红路灯路口,车辆缓缓驶停。周盛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瞥见他阴沉的脸色。
最近一段时间车里气压太低,路上连个敢开玩笑缓解氛围的人都没有,都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反而触了霉头。
前面那条街就到拉图了,周盛还在心里犹豫是不是要让司机换条路走,余光里却见他毫无征兆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卧槽?”
身后响起汽车鸣笛声。周盛人都看傻了,连忙追过去,看到他猛冲了几大步,又恍然醒悟般定在原地。
不远处缓缓步行的女人一身黑色大衣,长发挽起在脑后,背影看上去很像容谧。可经过路口转角,露出的侧脸是陌生的轮廓。
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愣在原地,周盛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许灵均身上看到的落寞情绪,这些天看了个没完。作为贴身助理,他是受许灵均折磨最多的人,也是陪伴最密切,看得最真的人。
许灵均的心思全都在容谧身上。
从前是许灵均不知道,现在是容谧不知道。
他从来没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受过这样多的挫折。周盛时常会觉得,容谧但凡再多触怒他一次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但当“下一次”来临时,他居然又咬牙隐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