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只回了一个字,要命的没再继续说下去。
没有哪个男人经得起这种语气。许灵均心里翻腾难受得厉害,简短的单音节被他品味出无数种意味。
你?就你?
你懂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啊。
他从来都觉得这样弯弯绕绕的心思矫情得令人讨厌,却没想过自己也有为了一个字胡思乱想,心神不宁的这一天。
就是因为知道他讨厌这个,所以容谧从前曾经历过同样的难受时,才无法说出口。这样难受的次数多了久了,谁会愿意一直受虐啊,是个人都会离得远远的。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自己当下的心神不宁都是活该的报应。
容谧没关注他的心理活动,给林伊发了条微信问医院的情况,阑尾炎估计得做手术。
微博热搜已经尽量在压了。有敏锐的网友已经认出那些所谓的艳照,像是某些黄色小网站上的ai明星换脸视频截图,正在分析其中的技术纰漏。最初的震惊过后,声援林伊的声音也迅速团结起来,纷纷帮忙网警要一个公正处理。
许灵均在拉图店门口仗义发声的那幕,也被人录下来放到了微博上。在这个事态尚不明朗的风口浪尖,圈内明显好友纷纷缄默,只有他立场鲜明地维护了林伊,倒是额外圈了一波路人粉。
事情的走向在好转,林伊在微信里的语气也积极了许多,感谢她今晚的保护还顺便预定了一顿晚餐,要在出院后悼念自己逝去的阑尾。
容谧聊了会儿天,疲惫感裹挟困意越发浓重,发完一条消息还没看到回复,眼皮就撑不住了,握着手机打盹儿。
许灵均余光里看见她垂着头,一栽一栽地往车窗上磕,叫了她一声没得到回应,就把车先停在路边,脱了外套给她团一只枕头垫着睡。
从那么多人里挤过来,外套都弄脏了。他又倾身过来,小心地拉起兔子睡衣的兜帽,给她戴上垫着脸颊,再枕那团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