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天之骄子的世界观里,会认为承认自己爱一个人是很掉价的事。但说得难听点,变成现在这样,容谧也得担着点责任。
总是什么都为他考虑,什么都愿意让步,受了委屈也不说。许灵均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不说就默认没有,继续我行我素。他性格这么骄纵自我,除了周遭的环境影响,多多少少也算是被她给惯坏了。
这两个人,以后恐怕还有得纠缠。可照现在这个纠缠法,百八十年都难再凑成一对儿。
周盛斟酌了一阵,谨慎地问,“哥,你是不是不太会追女孩儿啊。”
许灵均抬眼一瞥,“我?”
许灵均这辈子都没追过人。
乍一听连周盛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细想也正常。他不知道怎么追女孩,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用知道。
就像他不用知道公交车多久一趟,也不用知道煮泡面要先把水烧开,他的“常识”的概念和范围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原本不用知道的事上,对他而言就像普通人听到“想吃土豆要自己去地里挖”一样离谱又毫无必要。
“其实我觉得,你要是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就得多试着从她的角度看问题。”
以前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许灵均比现在好伺候多了。为了自己的饭碗,周盛也巴不得他们赶紧和好,挖空心思地劝,“有时候同一件事,看着好像结果没差别,但你们俩的视角不一样,感受肯定也不一样。”
同样都是一颗土豆,自己挖的和路边买的能一样吗?
同样从头到尾看完一场演唱会,以前自己愿意来看的,和现在逼着人家来看的……那肯定也不一样啊。
无非是用心了和不上心的区别。
周盛说,“哥,你觉得你……以前对容谧姐好吗。”
许灵均皱了下眉,没有立刻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