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孟繁。
许贺沉一瞬间,觉得喉咙被她扼住,他想起辰松死时的模样,辰松被压在建材下,他嘴角流下的每一滴血,本应是他流下的。
喻唯熳的问题,是他答应了的,许贺沉没办法否认,说是。
只一个字,喻唯熳不问了,说了那番戳他心窝子的话,随后头也不回,走了。
这一走,就走了三年。
她走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许贺沉知道这件事,是第二天。贺梅贞说,对门出事了,那边整整吵了一个晚上的架,摔打了不少东西。
许贺沉喉头发紧,脑中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径直冲进了喻家。
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一片狼藉之中,赵姝平脸上平淡,下一瞬却还没忘哭泣,“唯唯太不懂事了,枉费我跟她爸爸的一片苦心。”
多余的,许贺沉再也问不出来。
现在想想,他当时就该看出来的,看出来他的唯唯,一直在受委屈。
喻唯熳离开第一年,杳无音讯,谁的电话也不接,后来索性直接换了手机,他找过梁韵和,找过所有人,但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许贺沉找她,每个城市都找,她新闻专业,喜欢当记者,每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杂志社报社电视台被他翻了个遍。
过年时深城湾仍旧灯火通明,许家小辈多,异常热闹,唯独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遥遥看着对面紧紧拉着的粉红色窗帘,忽然觉得心空荡荡的,没人对他笑着说新年快乐了。
许贺沉这一年不断抽烟,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有,他一定全部买断,不遗余力。
喻唯熳离开第二年,许京川彻底退休,许贺沉接他的班,成为津耀董事长,家里破烂事解决,许贺沉每天都有高强度的工作,但无论做多少工作,开多少会,脑子里该有的人始终没有消失过。
找她的步子从来没有停下来,全国几百个城市,就算一个一个找,他也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