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喻唯熳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新年,是于她二十多年晦暗时光中,最难忘的一个存在。
大年初一,喻唯熳与许贺沉一同回了深城湾。
车停到路中央,左手是喻家,右手是许家,喻唯熳犹豫一瞬,还是先往左手走。
喻乃文不是东西,怪不着喻振廷。
赵姝平再不愿见她,她也是喻家的骨血,留着与喻振廷一样的血脉。
只是,喻唯熳仍觉得心如刀割般,自手触到大门,就有密密麻麻的刺痛,快要将她脑中所有理智吞噬。
身后突然有人凑近,一双手覆盖在喻唯熳冰凉手背上,替她拂去一切燥意,扫荡一切痛感,带来满心满意的踏实。
喻唯熳转头,许贺沉刮了刮她鼻子,极尽宠溺:“都不等我,你也没跟喻爷爷说我会找他拜年吧?”
她有一瞬想哭,眼泪都到了眼眶边,她忙低头,将泪意使劲眨回去:“那你也没跟许爷爷说,扯平了。”
许贺沉轻笑,按着她的手背,轻轻推开门。
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身后,有的是许贺沉给她的温暖。
从外表看,喻家年味十足,但内里却四分五裂,哪里还有什么年味。
进了客厅,来拜年的亲戚围坐在喻振廷身边,喻振廷如老树般坐在沙发一动不动,但明显能看出颓唐精神气。
喻乃文与赵姝平陪坐在喻振廷一旁,样子恩爱如初,哪里有昨晚的颐气指使和歇斯底里。
赵姝平将视线转到喻唯熳身上,喻唯熳心底猛地一颤,手脚冰凉,她忽地不敢动了,也不敢直视她,那句话又开始在她耳边回荡,如鬼魅般吸走她所有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