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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夷以前没发现这点,如今才觉着,白清源不过是个大号些的孩子,他或许有绝佳的皮相,或许年轻有为,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需要有人牺牲的基础上。

纪明夷很早就说过,她不惯给人当后母,如今也不例外。

白清源这个大孩子,也该去寻另一位母亲了。

府中人对纪明夷这一日的失踪不以为意,她习惯独来独往,如今婚事有了眉目,越发纵着性子了——反正郭家是些粗人,又不要她绣嫁妆。

倒是纪明琪多嘴说了一句,“今日许家表哥来过了。”

“哦?”纪明夷轻轻挑眉,“你跟他说了什么?”

纪明琪正在往额上贴一种新出的花钿,是金箔制成,在昏暗的闺房里熠熠闪着辉光,她撇撇嘴道:“我能说些什么,三书六礼还没下呢,万一郭家悔婚,岂非连我这个妹妹也跟着丢人?”

算她识趣,纪明夷顺势坐下,不再多说。

纪明琪忽又扭头望着她,“你走之后,那间院子我能布置成书斋么?”

她虽不爱读书,可京中时下最为推崇的便是有林下之风的才女,哪怕不曾翻阅,她也得堆上满满一屋子的典籍,这样等来客人时,就能顺理成章称赞她多么内秀了。

纪明夷向来不屑这种小伎俩,只漠然道:“随便你。”

纪明琪于是欢快的转过头去,仍旧对镜摆弄她的花钿。

她算计的当然不止一间屋子,还有大姐姐旁的东西,就连胡氏也这么想——路途迢迢,带又带不走,不留给她们还能留给谁?

不过很快,这母女俩就会发现她们筹划的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纪明夷目光沉沉,望向庭中肆意生长的花木,似乎一切都将有个新的开始。

第17章 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