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优越的声音像断掉的手串一样，劈里啪啦掉落了一地，每一颗珠子都敲打在李玲最脆弱的心理防线上。珠子周身圆润，没有什么棱角，但此时却像裹着刀尖一样，将那层防线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这已经不能用惊恐来表达李玲此刻的心情了，她看着沅枳宛如再看一个怪物，“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瞳孔微缩，“是你做的？”好像终于找到了支撑点，李玲边哭边笑，跌下床，朝沅枳爬过来，“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对不对？！”

沅枳明明笑了，但周身气质又感觉她并没有笑，仍旧是初见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此时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爬行的李玲。

“你可以这样认为。”

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李玲哆嗦着唇，明明室内温度适宜，但此刻她还是觉得周身渐冷。她想尖叫，但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堵住的不适让她非常难受，头疼到几乎要爆炸。

“疯子，疯子，沅枳你是个疯子！”李玲趴在地上，感觉自己头疼到似乎要炸裂。

“李玲，疯的那个人，明明是你自己啊。”

低到近乎叹息，也让李玲大脑彻底转不动了，她目光逐渐呆滞，在某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条轨迹：她是因为在公司突然发疯才被送进这里来的，门口的这些保镖也是在她逃跑时误伤到一个护士才派过来看管她的。

好像和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那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记忆？她想不通了，理智在被包裹上来的黑雾瓦解，闭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沅枳平静整理自己的衣服，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知道李玲已经陷入昏迷了，沅枳帮她叫来了护士，自己一个人像刚才一样，镇定自若走出房间。

4387不解：“宿主，你想帮原主报仇的话，可以采用另一种手法。”

“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有时候活着更加痛苦。”沅枳道。

“我要让她，好好活着。”

用余生去偿还她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