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是病态的沙哑,带着浓厚鼻音,又沉又倦:“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林炎不好再劝,欲言又止最后也只默默走下车,朝江凛鞠躬说声“新年快乐”,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末端的拐角。
耳边再次安静下来。
江凛抬眸一动不动,几乎是痴迷地,望着四楼最右侧那一间客厅。
认识怀芷以后,这是他第一年在没有在她身旁过年。
这两个月里,她的名字已然成为不可触碰的逆鳞。
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过,短暂的分别是为了让她彻底放下防备,但每晚辗转难眠时,思念依旧发狂。
别墅里再找不到她的痕迹,就连她睡过的枕头被单,也随着时间推移,再难寻怀芷的气息。
好像是,她真的在悄无声息地从身边消失。
今晚秦楠、陆衍特意组了饭局,光是电话都打了几十通,可当某个不张眼的打碎了家里某个瓷碗时,他还是即刻沉下脸将所有人都尽数轰出去。
碗不值钱,却是她为数不多留在家里的东西。
瓷碗碎落在地的那一瞬间,江凛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些时日蛰伏的意义,顷刻间有了夺门而出的冲动。
太阳穴隐隐作痛,江凛面无表情地靠着车门,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身体,他却只执拗地原地不动,渐渐四肢都失去知觉。
当时间与视线被大雪彻底模糊,眼里就只剩下某处亮起的光源;阳台上空荡无人,紧密封闭的玻璃依稀倒映着零散光点。
所有都失去意义,直到窗边那抹只存在梦境的身影出现,周遭一切又重新恢复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