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呜咽,一边抹着眼泪往营帐门口走去,想去找秦岁晏要个说法。
才将营帐门推开一道缝隙,便有风呼啸着涌进缝隙,推力太大,琼瑰甚至没准备好,那道小小的缝隙就已经扩大成能容一个人出入的出口了。
营地里的光照不如帐篷里的数盏油灯亮,琼瑰适应了一会儿,走出门口时,才看清旁边有个身影正背靠着营帐而坐,手里拿着一只酒壶。
映着漫天华灿的星斗,这身影竟显得十分单薄孤寂。
同记忆里初次见到小时候的秦岁晏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琼瑰只觉得心里一疼。
原来他没有走远,一直在原地等她。
她俯下身去,秦岁晏却扭开头去,不愿同她对视。
琼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任营门被风吹开,室内晕黄的灯盏在两人面前投下被拉的长长的影子。
秦岁晏还是不愿意看她。
直到风有越来越大,琼瑰轻轻咳嗽了一声,受不住寒地拢了拢身上秦岁晏的外袍,又伸手轻轻环住他的手臂,将身子依偎过去,秦岁晏才猛地转身,声音喑哑地问她:“你到底······想朕怎么做?”
琼瑰不畏惧地同他对视,看到那双澄明如琉璃质地眼眸里,清晰地只盛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不见琼瑰说话,秦岁晏正打算拂开她的手将人抱回屋里时,本来挽着他的小手忽然撤回去一只,就在他以为琼瑰要退缩的时候,那只小手突然贴过来,抚了抚他的脸颊,在他愣神的时候,又将他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
银丝瞬间顺着肩头散落,披拂了秦岁晏满身。
他怔了好一会儿,望到身边女孩眼里重新蓄起的怜惜和心疼的泪水,忽然整个人都烦躁不已:“朕不需要可怜,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
微凉的樱唇试探般地亲在他的唇角。
剩下的话,秦岁晏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