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花踢踢脚,重新躺回贵妃榻上,又小心护着受伤的右手,翻了个身,拿手垫着下巴看王瑞。

他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还没谁给她做过洗脚、擦脚这么亲密的事呢。

王瑞已经叫人上来,撤了她泡过的脚盆,换了新的过来,他自己卷了裤腿,颇有章法地给自己按摩小腿肌肉。

阮飞花看他熟门熟路的,想必没少这样做过,可还是佩服他能忍。

王瑞泡脚时可没露出她刚才那副丑相,要不是他额头和鬓角也流汗,光看他平淡如往常的神色,还以为他不会难受呢。

这人甚至还会不时扭头看她,脸上带出一抹清浅的微笑,可手上却一点没吝啬地,使力按摩穴位,好像一点不怕疼似的。

王瑞卷起裤腿后,露出一截比正常成年人小一圈的小腿,部分肌肉萎缩,渗着不自然的惨白。右小腿内侧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疤痕,那是02年的元旦留下的枪伤。

他的左腿当初受伤没右腿严重,虽然也有伤痕,但是看着没右腿的扭曲恐怖。

王瑞从来都是,把双腿遮得严严实实,不是忌惮别人的嘲讽,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些谄媚的人,明明眼里是厌恶,心里也觉得不堪入目,嘴里却说着关心担忧的话。

他回头看阮飞花,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

阮飞花趴在贵妃榻上看王瑞时,眼神没有任何异样。

阮飞花倒没觉得王瑞的腿伤,给她带来了多大的视觉冲击,也没那个闲工夫心疼可怜他。

她反而突发奇想:原来王瑞再厉害,也还不过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也会流血,而且他一受伤,伤口好得还没她快呢。

阮飞花窦生自豪感!

一直到黑夜落幕前,阮飞花觉得自己这一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的,对王瑞的好感,也是史无前例的增加了,少说也从负值提升到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