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咋把咋高强度赶路的缘故?休息一晚上过后,他们的身体不仅没恢复过来不说,浑身上下连骨头都在酸疼,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抗议。

再加上如谢时宵这般,脚板心起了水泡的,今个根本没时间给他们将养,反倒是又有五十里地等着他们,加之女眷们的小脚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心气神越走越弱,渐渐导致队伍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感觉前路没有尽头,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除了麻木的,除了机械性的抬脚落下,再抬脚落下,他们再无其他的感觉。

身上薄薄的囚服,好似并不能阻隔呼呼刮来的风,可比起暗无天日的赶路,寒冷都好似都不那么重要了。

比起冷,累,饿,疼,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绝望感受。

时至今日,谢时宵都还没有认清楚现实,依旧还是那个娇惯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不会顾忌身边的亲娘跟姨娘们是小脚,她们走路也会疼的,九十多斤重的半大的小子,就这么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轮流替换的她们身上,还一走三叫唤的,声音刺激的前头走着的谢时宣一阵阵的难受。

特别是眼下,亲娘只顾弟弟不顾自己,明明她自己都一走三打晃了,却还是那样固执的扶着那愚蠢又爱惹事的蠢弟弟。

很多时候谢时宣都想着,自己干脆跟前头那位,死乞白赖都硬要帮弃妇拉车,却还被人家嫌弃看不上,最后还乐颠颠的背着木枷肩挂拉车带子,拉的屁颠颠的大哥换个位置算了,也好对身后的一幕幕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