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柔软的羊毛地毯,她赤着脚往外走。
客厅一偶,悠悠茶香飘来, 她寻着香味走过去,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宽松家居服,柔软的绸缎布料垂了下来,他脊背笔挺, 端坐在棋桌上,温润白子和漆玉黑子错乱交杂在棋盘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 沈宥转过头来,看到赤着脚走过来的小姑娘,将指间的白子放下来,起身, 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沈沈宥,你”陶樱被他抱着放到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低头从旁边拿了长长的地毯袜,蹲下身给她穿上。
陶樱抬头环视四周,室内的装饰古香古色,原木色的木地板,客厅一偶的棋盘处种着幌伞枫,绿意盎然,掠过屏风是漫延到天花板的假山,里面流淌着淙淙水流,蒸腾起白色雾气,很好的给室内加湿。
“这是哪里?”陶樱问道。
这不是他公司旁的私人公寓。
“南城江区这边的江景房,离市区很远。”沈宥站起身来,将大敞开着的窗户关上。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句,暗暗想着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被他带来这里的。
好像是在医院里陪着安文守在走廊里,在重症监护室外三天三夜,怎么也不肯走,后来撞上前来探望的安文的母亲,被她连推搡带咒骂,心力憔悴,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想及此,她“蹭”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去干什么?”沈宥关上窗户,转回身来,长腿一迈,人挡在她前面。
“就,就,去医院啊。”被他一挡,陶樱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安文还没醒,我要去守着他。”
虽然她知道,肺部纤维化不可逆,只能一点点的等待死亡,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