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祁陨似乎听到了卫韫玉的声音,眉心的皱褶竟抚平了下来。
他仍旧是痛的,只是,似乎没有那么难忍了。
这“玉肌膏”确有奇效,卫韫玉给祁陨上着药膏,察觉到他淌血的伤口处,血流的要少了一些。
“祁陨,你撑一撑,这药有用!”她话音不自觉带上喜色,随即将药瓶子里的药膏,一点点都取了出来,细致涂在他伤处。
好一会儿后,祁陨伤口的血,止住了。
卫韫玉抬手去试他鼻息,指腹触到的呼吸声平缓安稳。她忐忑的心也跟着稍稍安了几分。
半夜奔波,提心吊胆,又淋了许多的雨,卫韫玉不过是靠着心里吊着的一个念头撑到现在。
在确定祁陨性命无碍后,她终于能松口气了。
卫韫玉抱膝在一旁,瞧着昏迷中的祁陨,每隔一个时辰,便去探一探他脉搏。
熬了一夜,未曾阖眼。
*
初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破败的茅草屋顶落在祁陨紧闭的眼眸上。
祁陨被阳光刺得凝眉掀开了眼帘。
昏迷了一整夜的他,醒了过来。
甫一睁眼,便见近处的火堆旁,坐着卫韫玉。而在卫韫玉身边,放着他的长剑。
剑刃仍有血迹,卫韫玉身上的裙衫,也被鲜血染污,祁陨喉头动了动,口中满是腥甜。他撑着未曾受伤的右臂起身,步履坚定的走到卫韫玉身侧,猛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终于醒了。”卫韫玉侧眸瞧着苏醒过来的祁陨,笑的眉眼弯弯。
好似昨夜的那些杀戮,种种不堪,都因他的苏醒烟消云散。
祁陨眸光泛红,低首靠在她肩颈处,紧紧抱着怀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