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由金丝线穿凿而成的手串摊在祁陨掌心,金线之上系着个白玉所制的玲珑骰子,骰子上的点数皆嵌着打磨光滑的红色宝石。
“这是赠你的上元节礼物。”祁陨将手串系在卫韫玉手腕上,声音低缓温柔。
卫韫玉瞧着这精雕细啄而成的手串,却并未明白祁陨的深意。
祁陨在给她系上手串后,指腹掠过那枚骰子,笑言:“原想着嵌红豆的,只是眼下还未到春日时节,寻不到红豆,便用了这红色宝石替代。”
玲珑骰子安红豆。
他是想问卫韫玉,入骨相思知不知?
可惜,卫韫玉是个愣头青,不知道他的相思情。
她只是瞧着这手串分外好看,情不自禁摇晃手腕,打量着这枚系在手串上的白玉骰子。
“宝石多好,瞧着流光溢彩的,若是红豆,怕是放不了多久便要重补一次。”说着她指尖点了点骰子上嵌着的红色宝石。
眼前的姑娘笑容明媚,不知她对面坐着的郎君,心碎已是几成。
“不过,你为何在手串上系着骰子啊?”卫韫玉不解道。
她倒是头一回见有人在手串上系骰子的。
为何在手串上系着骰子?
他年少时在上书房檐下偶然瞧着卫韫玉收藏的诗集被风吹乱,行过时侧眸望去,只见风停驻的那页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当年不识情爱,只是鬼使神差记下来这句。
后来很多年后,他和卫韫玉在西北边塞对月醉酒,手边骰子摇了一次又一次,他输了一局又一局,无数烈酒入喉之时,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句诗。
祁陨其实并不爱婉约诉情之语,他从来喜爱的皆是金戈铁马塞上的磅礴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