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此刻天人永隔,再难启齿。

他抬眼望着眼前像极了卫韫玉的女人,心中一遍又一遍盼着诸佛神明,将他的惦念带去碧落黄泉,他心爱之人耳畔。

“意中人?倒是从未听说过殿下有喜欢的姑娘家。”卫韫玉打量着祁陨神情,好似隐隐从他那句意中人里读出无尽悲怆。

是啊,无人知晓,无人听闻,无人明了。

多可悲。

这一场于他而言贯穿此生所有悸动热念的牵挂难忘,从来无人知晓。

祁陨并未回话,卫韫玉怎么也想不起那画中人自己在何处见过,又问了句:“既是意中人,殿下当年在京中时,怎未和先帝求了赐婚圣旨?”

赐婚?祁陨怎么敢又怎么能。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自有青梅竹马两心相许的郎君。

而自己,不过是得了她幼时几分怜悯的野犬。

他如何敢,求他心头遥不可及的那轮明月。

又如何能,毁她心心念念的如意姻缘。

祁陨的贪念在无数个边城日夜中掩埋,在卫韫玉望向祁湮的眸光里压抑。

五年前他和卫韫玉在西北的月色下对饮,贪婪的描摹了无数次她的眉眼,在心底一次次告诉自己,足够了,他已将西北荡平,而今拱手兵权换她展颜一笑足够了。

当年远赴西北,初时也不过是为避长安摧心之痛。彼时他也不过年少初尝情爱,如何受的住意中人另有所爱。离京远赴西北,原只是为了淡忘少年情痛。

后来疆场厮杀,暂且让他忘却求而不得,日夜不止的杀戮解了辗转难眠的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