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九年,这是他头一次见到这白玉兔。
九年前,十三岁的少年郎在无数个夜里的烛火下拿着雕刻工具一点一点将它铸成。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一个玉石缺口,再没有谁比祁陨熟悉了。
这只兔子,是他赠给卫韫玉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祁陨抿唇阖眼,将那只兔子紧紧握在掌心。
瞬息后,掀开眼帘望向卫韫玉,沉声道:“这兔子是在下昔年赠与令姐的心爱之物,如今她……她已离世,便物归原主,由我珍藏可好?”
这番话是问询之语不假,可言语之间,却是不容反驳。
这汉白玉所制的兔子,是祁陨和卫韫玉仅剩的牵绊,他当然要收归己手。
卫韫玉听罢他的话,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那白玉兔,终究还是应了句:“好。”本就是祁陨的物件,物归原主自是应该。
“多谢。”祁陨拱手道谢,将那白玉兔收进怀中。
这谢,既是谢她将卫韫玉的遗物还给自己,也是谢她出手相救。
卫韫玉看他神色,瞧出他此刻难得的温和,察觉他身上的戾气比之平常消弭了不少,心中微一犹疑,开口问道:“殿下如今腿疾已愈,可有想过日后如何?”
她话落后,内室分外寂静。
祁陨久久未曾开口回话,卫韫玉看他脸色,猜不出他究竟是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