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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祝弦音便负担起了熬药的工作。

不愿郁止喝药的是他,可现在主动熬药的也是他。

说不清什么心情,或许在他心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药,而是一个象征,一种慰藉。

在喝药,仿佛意味着郁止还能好,还有希望,而非只能等死。

因而,在这事上,祝弦音格外固执。

郁止假装不知,只在每次祝弦音送药时听话喝下。

尽管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再喝这药也并没什么用。

许是因为躲开了那些不速之客,二人之后的路程格外平静,走过这么远,他们第一次抛开危险,放下一切,像是真正旅游一般,欣赏万物之景,享受悦耳之音。

他们在星空下的同眠,在风雪中相依,在火堆前和曲。

高兴时奏欢快的曲子,沉静时奏舒缓的曲子。

互吹萧笛,共创繁音,只要他们想,一片树叶,一管竹节也能成为乐器,奏响自然之声。

祝弦音从未这般快乐过,自来到这个世界后,郁止也从未如这般轻松过。

什么江山百姓,天下大义,什么生死之危,过往仇敌,都被他们遗忘到了天边。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祝弦音靠在郁止身边,望着烈烈火光感叹道。

郁止不语。

他放弃了说谎,有些事,心照不宣时,一切谎言都像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