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白抬手刚要拍拍他肩膀,忽然想到他上次刻意躲避,手一顿,还是缓缓放下。
他原地坐下,在旁边的位置拍了拍:“到底怎么了小金鱼,谁欺负你,师兄帮你揍他。”
凤翎坐下来后,一直看着咕噜噜转的风车不说话,胡以白也不逼迫他,在旁边陪着他静坐。
后来干脆展开身体,就地平躺下来,双手垫在脑后闭目养神。
反正隔着斗笠,凤翎也看不出他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胡以白感觉自己都快见到周公了,耳畔冷不丁响起凤翎的声音:“师兄,那日我说有剑术课,其实我说了谎。”
胡以白闭着眼:“啊?”
心道:这个我早知道了,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凤翎捏着风车和糖人儿,因为太过用力,指尖被挤压得一片苍白:“那几日我心思很乱,想了很多,还找了司掌教商讨此事。后来我才逐渐能接受,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听到最后一句,胡以白阖起的眼倏然睁开。
凤翎:“原来心悦一人时根本不似传闻中的美好,它会让人陷入疯魔,变得患得患失,总是一边不切实际的揣测又一边不遗余力的否定。尤其是当清楚的知道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无疾而终时,却还是忍不住抱有奢望,在不断的幻想和清醒间反复交替,直至心如死灰。”
说到这他看向手里的思狂,指尖轻轻抚过上面被火融化的剑纹,那里曾经刻着两首字字泣血的绝笔诗。
那时他刚得到这把剑,年纪尚小,看着这两首诗皆以‘思狂’为题,就将此名赋予了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