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从里面浮出来,摘下了泳帽,捋了一把头发。
“你累不累?”安东在水里游了几千米,有些气喘吁吁。
“还好。”
“还游吗?”
“再游一会吧。”陈一澜重新戴好泳帽和泳镜。
安东靠着岸休息,几千米下来,体力几乎耗尽。
但是也没急着上岸。
当初安东在那年的冠军赛上失常发挥,当时心高气傲,以为自己多练练一定可以,结果因为平时经常缺席训练,杯水车薪,反倒是突如其来的大量训练拉伤了膝盖和肌肉,再也无缘蝶泳和混合泳,耿教给他转成了长距离自由泳。
安东坐在浮着的泡沫分割线上,眼看着陈一澜在水里一圈圈游着,不知疲倦。
泳池里太安静了。
其实安东挺佩服陈一澜的——他远远没有陈一澜的心态。
陈一澜不骄不躁,永远都在闷声训练。
同样也是那年,因为好几家媒体总是报道他的一些负面言论,安东没忍住跟记者起了冲突,当时那记者回去就发了几篇稿子,还是队里强压下来的。
也正是这一回,安东被记了一次队内处分,正好加上膝盖的伤,跟陈一澜一块被送到了国外的训练基地。
当时陈一澜也被禁赛,也是闷着一股情绪,但仍然该训练训练,该练体能练体能。
当时他们那个华裔的教练说安东,这是无能狂怒的表现。
确实。
安东确实浮躁了很久。
因为自负,因为不能很好地面对高强度、高频率的比赛。
陈一澜靠岸,靠着泡沫分割线短暂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