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因清洗而血流不止的伤口慢慢止住了血,梁院长跟助手齐齐松了口气。
“伤者,雷大山,”梁院长手上动作不停,口里跟姜宓介绍道,“37岁,右脚误踩地·雷,膝盖下……”
姜宓盯着梁院长清理伤口的双手,一时没反应过来雷大山是谁,直到给人号脉查看身体现下的情况时,不小心看到对方上衣口袋里露出的一角照片,才恍然。
照片上的小男孩站在溪水里,双手捧着条两斤左右的鱼儿,水花飞溅间,咧着嘴,笑眯了双眼,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好不灿烂!
默默将照片往他兜里塞了塞,姜宓拨了拨对方胸口的银针,左手扣在他腕上,仔细感受着身体慢慢腾起的变化,耳边听着梁院长的讲解,看着他接过护士手里的消炎粉,上药、包扎。
然后转到对面,接过助手手里的缝合针……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人被助手和护士小心地抬到一旁的移动床上。
房门刚一打开,一个丰膄的妇人就朝床上的人扑了过去:“大山、大山……”
“快拉住她!”姜宓惊得叫了嗓。
胸口的针,还没拔呢。
跟来的顾志国忙伸手拽住了妇人。
“放开我,大山呜……大山……”
明知道受伤了,还往人身上扑,梁院长气得吼道:“嚎什么嚎!还不让开?”
“梁院长,我家大山怎么样?”
梁院长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好”字,实际情况很糟糕,拖得久了,左小腿……就算伤口长好,日后也不能走远路,干重活,更别提右小腿直接炸没了。
姜宓走近道:“他胸口扎着针呢,你要看就看,别往他身上扑。”
人要转到住院部特护病房,姜宓不放心,收拾了剩下的银针、酒精和医用棉,抬脚跟了上去,准备守一夜,陪着渡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