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回应,祝政心烦意乱,顺手将手机摁开免提丢在书桌,他指间夹着烟,动作机械地往嘴里送。
烟蒂刚到嘴唇边,那头忽然传来动静,祝政动作一滞。
电话里,赵娴斩钉截铁拒绝:“四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
意料之中的事,祝政脸上除了最初划过一丝怔愣,到现在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他慢慢吸了一口烟,捏住打火机,指腹轻轻摩挲几下机身,见怪不怪说:“我知道,我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
赵娴沉默半秒,追问:“你既然知道,何必打这个电话惹我不开心?”
祝政掐断烟头,扶着座椅扶手坐直身,他重新捡起手机贴在耳边,无奈解释:“我今儿打这电话,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我跟她在一起了,并没想过您会接纳她。”
“当然,你如果真要以死相逼,那我也没办法。大不了您儿子这辈子就带着这一身伤,孤家寡人过日子也不是不行。”
赵娴被他说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反驳:“我是不同意你跟那歌手在一起。可没让你孤家寡人过日子?你这条件摆在那儿,有的是姑娘喜欢,还愁找不到媳妇?”
“你可甭给我这儿偷换概念。当你妈小学毕业,没上过学?”
祝政瞭开眼皮,盯着桌上的歌词,扯了下嘴角,语调淡淡说:“您儿子坐两年牢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病。除了她,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活不了几年的病秧子?”
赵娴震惊,“怎么会——”
祝政瘫在座椅,无声笑笑,面色平和说:“您要不信,您自个儿问徐文远。我的身体状况如何,他一清二楚。我也不是跟您这儿卖惨,就是想说,我这副病体,有人要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