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洁岿然不动,无论祝政怎么拉、怎么扯,她都不动分毫。
她哭到鼻子眼泪一大把,哭声绝望、悲凉。
祝政抱不起来,跟着蹲下身,拿着白玫瑰的大手贴近她的脸,磨出茧的指腹一点一点抹去关洁的眼泪。
关洁望着他的脸,再扭头望着脸侧的白玫瑰,猛地用力甩开祝政的手。
祝政猝不及防,被推开好几步。
推开祝政,关洁气急败坏,往后躲了几步。
她退到墙角,绝望地看了眼祝政,抬手使劲搓右脸颊,搓到脸皮泛红,疼痛四处蔓延还不肯罢休。
祝政见状,起身,扶着窗口,弯腰咳嗽好几声。
咳到差不多了,祝政站起身,重新抬腿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摊开双手,试图触碰关洁,他紧了紧呼吸,言语安抚她:“关洁,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别过来!”关洁见他越走越近,急声打断祝政。
祝政立马停住脚,不再往前走分毫。
关洁眼底满是苍凉,似北方的秋、北方的冬,枝叶掉落、草地枯萎、白茫茫的雪覆盖所有路面。
她死死捂住嘴,埋着脑袋,不让哭声溢出来。
她眼睛通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球,额头发丝全被泪水打湿,贴在脸颊,样子很是狼狈。
祝政听到关洁惨烈的痛哭声,看着关洁痛苦万分的模样,心脏痛到窒息。
他试图安慰,却无从下手,只能陪着她,陪着她哭、陪着她绝望。
病房刚开始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到最后只剩死一样的寂静。
窗外天边不知何时开了一道白光,白光顺着缝隙,一点一点蔓延,最后撕成大口子,将所有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