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洁进去前十分钟,他刚送走一波人。
彼时他累到筋疲力尽,人瘫在沙发上,困到倒头大睡。
刚睡下没多久,关洁就背着吉他,小心翼翼钻了进来。
他至今记得,关洁那天的打扮。
四月的天,北京还不算太热,她倒好,吊带配短裤,外面罩了件薄衫,一身打扮,清清凉凉,跟过夏天似的,耳垂还吊着两串夸张耳。
肩膀上挂了把破吉他,跟她这身清凉打扮格格不入。
只是配上她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再怎么不搭,人往那一站,也足够吸人眼球。
祝政见到她第一眼,立马没了睡意。
捏了捏眉心,祝政掀开眼皮,睨她几眼,故意为难她:“会喝酒吗?很能唱?能豁的出去?”
问完,他坐在沙发,端起酒,饶有兴致看着她。
关洁先是皱了下眉,而后扯了扯嘴角,神色认真答:“会;不是很能喝但可以练;至于唱,你听我弹一首就知道了。”
答完,关洁扯下破吉他抱怀里,现场给他弹了首英文歌。
一开嗓,祝政就惊艳了。
她的嗓音太独特,独特到让人只听她唱一句就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她身上有股强烈的矛盾感,一股艺术家的骄傲与窘迫现状碰撞产生的矛盾感。
很奇怪,这矛盾居然能在她身上融合成另一种特殊的感觉。
祝政刚开始没明白她身上的矛盾感从何而来,直到后来,他去警察局给关洁做担保,瞧见角落里披头散发、满身怨气,恨不得撕碎关洁的关珍容,祝政才意识到,她的矛盾感到底从何而来。
她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或许生来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的痛苦、难堪、羞辱,可正是这些东西的糅合,使得她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