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拿起那些簿子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除了两千年前寂行与流离那一世,司命讲过的一世以及程流离自杀而亡的前世以外,其余簿子上都是些平常无奇的过往,与世间大多数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一样,生平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在那些簿子里,流离是个平凡到不能更平凡的人,生在普通家庭,按部就班地长大,读书,做普通的工作,过普通的人生,任谁也挑不出这些前世有什么不妥之处。
寒渊不动声色看了司命一会儿,见他若无其事地站在殿中,脸上并无一丝大病后的模样,想来那位御座上的天帝陛下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司命说流离出世于两千年前,”他把簿子摔回了司命怀里,说:“凡人三百年至少可轮回两世,怎么她只有这七世过往?司命府的火烛真是善解人意,想烧哪本就烧哪本。”
司命脸上微有局促,刻意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说:“司命簿乃过去之物,凡人一旦身死,前世的簿子自是无用了,白白放在我书阁之中落灰,谁也不曾去翻阅过,故此小神不免有些懒怠,没有好好保存,这都是小神的错,小神甘愿受罚。”
天帝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的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寒渊,司命说的也都有理,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寒渊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知道今日一旦自己不再咄咄逼人,流离定免不了一场刑罚。
自己尚可保住她性命,可她已经三番两次在天庭被人施以重刑,自己若不护她全身而退,还有谁会来救她。
“司命果然受宠,我这才说两句话,天帝就要为他抱不平了。”他缓和了脸上神色,朝司命走近两步,突然伸手朝他心口打去一掌。
他只使了半成不到的力,司命却已然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也开始燃烧起来,一只袖子烧得干干净净,露出他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电痕。
“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