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珠跑走后,沈芷宁开始找铜盆打水。
打好水后,从袖中抽出自己的帕子,沾点水想给秦北霄稍稍擦拭,而她的手停在空中——这竟无从下手!
她看着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找不到一处地方是自己敢轻易触碰的,唯恐碰了,伤势更为严重。
“你也太惨了些。”沈芷宁嘀咕道。
眼下,也只能轻轻擦拭他的面庞,将血迹与污垢一点点擦拭干净,她也能稍微看清秦北霄的面容。
确实是他,是少年时期的他。
五官依旧凌厉非常,宛若一把刚出鞘的刀,锐利得让人心颤,而这时的他相比于前世她见到的,少了几分位高权重的压迫与侵略,多了几分破碎感。
“杜砚和你手底下那群人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你有过这样的时候。”沈芷宁又小声嘀咕着,边嘀咕着边将帕子放入铜盆中再次拧净了一遍,这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铜盆里的水已经非常浑浊了。
沈芷宁再去换了盆谁,再拿帕子擦拭他的额头,从上至下,拂至眉骨时,手碰着了秦北霄的眼睛。
她的手停了,澄澈的眼神盯着他紧闭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
前世她见到的秦北霄,那双眼睛极具侵略性,让人不敢直视,也可以说倨傲,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知道少年时期的他是否也是这样。
这时,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屋外由远至近传来:“一个死人还要看什么大夫!铺子都关了还硬要把老夫拽过来!”
话音刚落,屋门被打开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背着药箱气鼓鼓地冲进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