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都走后, 方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本着要信公子与走投无路的心态,鼓起勇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家公子已被江檀那贼人关押, 公子之前早有警觉,才有了我今日能得以逃脱。”
说到此处, 方平已开始哽咽。
“公子赌江檀会以为我会去找京都沈家与定国公府寻他们二人帮忙,所以直接让我来吴州寻大小姐你,避免让那江檀抓住,若能寻到秦大人最好,可我这一路过来, 听到了几句流言,说秦大人被传召回京了。”
“你来晚了,秦北霄刚到吴州就收了京中传召,京中好像出事了?我也不知晓,只知他方一到吴州便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楚州吧。”沈嘉婉道。
方平脸色更白:“已经到了楚州?”
“他要回京,若不走水路,楚州是必经之路,他手底下还带着都指挥使司的人,又怎会走水路,既然走陆路,那必然已经到楚州了。”
“楚州走不得,”方平面如土灰道,“想来大小姐也知楚州之前出事,后来当地官员全被撤职替换,我家公子偷听那江檀与底下人提起过,现在楚州知州与都府等官员都乃他们底下之人,就等着秦大人自投罗网,到那时……”
方平眼中已满是悲凉。
沈嘉婉面色微变,但还是坐直了身子道:“你先把你家公子与你说的,还有交给你的东西先给我。”
“好,”方平立刻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沈嘉婉,“一共三张,一张是公子那日听江檀说话回来记下来的,两张是那日公子被抓住时偷偷塞给我的。”
沈嘉婉飞快将三张纸看完,看完后,面色凝重:“江檀好一个居心叵测的贼子,当年先生……罢了。”她盯着那纸张沉默片刻后道:“我明白你家公子的意思了,我整理下行装,前往京都。”
方平也不知为何沈大小姐看完信后就说要前往京都了,现在京都不是更危险吗?
察觉到方平忧虑的眼神,沈嘉婉慢声道:“你放心吧,我了解你家公子,他的想法我从未猜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