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月白六幅裙,卓态瑰姿,尽现风流,于大门那侧欠身行礼,顾熙载将此景、此人收入眼中,喉间不自觉轻微发痒,表面与平时无异,慢慢回了礼。
这就是,他定了三年的未婚妻啊。
原来叫芷宁。
沈芷宁。
三人进府后,沈芷宁随着周嬷嬷往顾家主堂走去,顾熙载的院子在同一个方向,也便一道走着。
沈芷宁走了几步,觉得顾府府邸的庄正风格倒融了几分江南园林的特色,且比她见过的吴州许多园林多了不少底蕴,就如不远处的一片碑林。
她多看了几眼,收回目光之后,听得旁侧顾熙载道:“曾祖父喜书法,集了不少藏于府中,你若喜欢,我那里还有拓本。”
其声如玉器相碰,山风吹竹。
沈芷宁听罢,再抬眼看了他一眼,比之前看得更清了,低头淡淡一笑,笑中略藏苦涩。
怪不得,当真怪不得,回想当年祖母提及秦北霄之时,字字句句让她莫要接触,且要当心,而后来提及顾熙载是满口的称赞,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像祖母那样性子的人,竟会那般称赞,有多难得。
而如今见了顾熙载,她才明白,顾熙载就是世人眼中的公子,是濯濯如春月柳,是郎朗如月入怀,是温和内敛外加几分松竹之高洁清冷。
她的秦北霄,则全然是反过来的,凌厉得让人害怕,唯一相似的或许是生人勿进,但秦北霄是孤傲,这位顾三公子是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