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一回想刚领养唐苏的经历就头疼,幸好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
第二年唐苏就完全不跑了,第三年就学会管他们叫爸妈。
之所以会想起这些旧事,因为有前车之鉴,孟烟知道唐苏真想溜,他们根本看不住他。
孟烟领养的第一年,心累到给房子里到处装上监控,结果唐苏还是想溜就溜,监控毛都没拍到。
唐苏真的是个很特殊的小孩。
孟烟下了床,披上一件针织外套,轻手轻脚往唐苏的房间走去,她先侧耳贴在门板上倾听,看看唐苏有没有翻身的动静——房间里一片死寂。
她小心翼翼拧开门把,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聚集着一团不正常的浓黑色,本该从窗口投进月光来,但这团浓黑色拥有某种吸光属性,让屋子陷入纯粹的黑暗中。
啪嗒。
孟烟打开了白炽灯开关。
她一瞬间瘫坐在地上,捂住嘴唇,孟烟觉得自己应该尖叫了一声,实际上因为惊吓过度,孟烟已经失语了,这些尖叫声,只是在她精神里发作。
房间里没有唐苏,只有一地被切断的灰色胶质触手,盘卷着,吸盘像一些短小的脚,吸在地板上缓慢蠕动。
孟烟回到床上时几乎是砸在床垫上,一头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纵使唐松睡得很死,也被孟烟惊醒了,他感觉到孟烟体温过凉,迷糊地问一句:“怎么了?”
孟烟两眼惊怖,但是摇摇头:“没什么。”
唐松翻个身,呼吸平缓,又陷入深眠。
言亦如翻个身,身体一僵,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