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那首艳诗上呈御前,说不准会叫旁人觉得是她这个博士教出来的。
如此一来,她颜面何存!?
长安城中才学兼备的女眷不止她一人,她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眼下依然有人虎视眈眈。
她必须小心翼翼,不可让她们抓住把柄。
现在云珏公然叫板,她若不震住,在国子监怕是会站不住脚。
是以,孙博士冷下脸:“云珏,你可知胜文栏是何人设立,你怎敢从旁私设相提并论,简直是无法无天!”
谁都知道,胜文栏是圣人设立,用来激励学子的。
云珏私设展牌,往大了说,是在藐视圣人。
放眼整个国子监,即便跋扈如范闻,也不敢这般造次。众人无不诧异的打量着云珏,谁也不敢插手多话。
面对孙博士的斥责,云珏气定神闲回道:“博士此言差矣,试问在场各位,谁会将这块木板与旁边的胜文栏视作一般?”
周围一片宁静。
云珏:“您看,无人觉得呀,那又何来相提并论一说?皇恩浩荡,一块破木板根本取代不了;同样的道理,一首诗的好坏,即便与博士意见相左,也并不影响博士在学生们眼中的德高望重,不过是各花入各眼。”
孙博士喉头一堵,一时竟无言以对。
尹叙听得嘴角轻掀。
原本以为她只是机灵活泼,谁想还这般牙尖嘴利的。
谢清芸拧起眉头,开口道:“云珏,你口口声声辩驳自己并非是在亵渎皇恩轻慢师长,可孙博士是奉皇命入学教导我们,你质疑她,便是亵渎皇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惹博士动怒,这便是轻慢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