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此事与阿珏无关,是你一人的推测和安排。好,我信你。”
裴氏看向丈夫,云庭察觉妻子目光,伸手握住她的手,裴氏怔然。
云庭转头朝尹叙看去:“我们今日已听你说了许多,也不介意再听听你有什么高见。尹叙,是不是只要我与夫人不再插手阿珏的婚事,甚至不管她选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任由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弥补了?那若她选错了,后悔了,我们这算是弥补,还是伤害?”
尹叙想了想,认真地说:“云珏是个敢想敢做,心中富足,心志坚定的人。令她长成这个,仅仅因为,无论她经历多少事,走多远的路,回头看时,都有你们陪伴与包容,而不是旁人眼中的溺爱和维护。
“晚辈只是觉得,伯父伯母身为边关将士,不可避免要将更多心思放在保家卫国上,对待小家小爱难免疏忽。晚辈深信,伯父伯母膝下子女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你们有任何怨怼,包括阿珏。”
“与其让她接受你们愧疚的补偿,倒不如伯父伯母接受这样的自己。”
“世事难两全,或许这份愧疚注定要常驻心中,但当你们坦诚面对自己这份愧疚时,与子女之间,或许反而能真正坦诚齐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伯父伯母真的觉得自己不能给与全部的私心与偏爱,何不给旁人一个机会,让另一个人,用另一种爱来陪伴她余生?只要她快乐满足,没有遗憾,谁爱她不是爱?”
云庭沉声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就可以弥补?”
尹叙神色一正,无比认真道:“不是晚辈,也会是别人。能令她敞开心怀的,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她与谁的事,而是伯父伯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