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冬芃笑了,主动挽起云珏的胳膊:“走吧。”
云珏出去,赵程谨也留不住,索性应了朱文升之邀,一道出了园子闲逛。
御园不愧是御园,一草一木的布置修剪都颇有讲究和章法,朱冬芃不是第一次来,热情的同云珏说着这园子不同别处的奥妙所在。
朱文升在旁听着,冲赵程谨无奈一笑:“芃娘往日里可不曾与谁这般谈得来,她二人倒是投缘。”
赵程谨扯了扯嘴角,轻轻“嗯”了一声,虽是回应,多少有些不走心。
朱文升看出赵程谨的异样,竟也没遮掩:“赵兄可是因为使君之事在发愁?”
赵程谨眼中划过一丝讶色,看向朱文升。
朱文升轻轻一笑:“其实朝中那些风声,往往无需打听便自己吹了出来,从河北道回复皇命后,陇西节度使无视皇命,枉顾百姓生死一事,早已被朝堂论道多时。你我父辈曾为生死之交,我对赵兄亦无什么可遮掩的。”
赵程谨扯了扯嘴角,也说:“我也喜欢与直率之人往来。”
朱文升神色一正,说:“赵兄既有此言,请恕愚兄冒昧问一句,赵使君亦或云将军,在此事上是否真的毫无回应?”
赵程谨:“朱兄的意思是,家父与舅父放着十万火急的皇命视若无睹,却私下与我传信联络?”
“不,当然不是。”朱文升摇摇头:“其实,当日在朝堂上,圣人也并未将话说死,东西两道本就肩负着震慑外敌保卫疆域之责,而河北道本就有水战经验,的确比陇右道更擅长此事,我只是觉得,但凡此事能早早有个交代,也不至于让朝中猜疑至此。”
赵程谨稳如泰山:“既是猜疑,便无证据,我来长安数日,又哪里能知家父与舅父是如何打算?”
朱文升听着赵程谨的话,了然一笑:“赵兄说的是。”
顿了顿,他还是道:“赵兄既这样想,那也无谓在意无关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