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非得要……”王氏看向他手里粗棍子,非得要拿武器啊……
尹叙与母亲打完招呼,目光直直的看向书案后搁笔擦手的父亲。
“方才父亲一番话,确然令三郎警醒。只不过,父亲话语委婉,言辞间也口口声声将我视作知大局明事理之人,可为何一转过身,却用尽那对付顽劣儿郎的手段来防我?”
尹叙说着,竟笑了一下,语气里满是自嘲:“父亲既然这样做,那三郎若不坐实,倒辜负父亲一番苦心防备。”
尹叙是王氏一手带大的,纵然外头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可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气自己最清楚。
她已很久不曾见到尹叙对父亲这般忤逆过,怔愣的看着他。
尹相的神情亦沉了:“嗬。防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不成是要自己打出去?我防着你,有何不对?”
尹叙丝毫不退让:“父亲所言之事,三郎皆了然于心,亦知轻重。原本,父亲若让我好生拒了,此事也就罢了,可父亲此等举措,只会让三郎觉得,今日之约,不得不赴。”
言及此,尹叙语气更重:“我不仅要赴约,还要亲自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
说完,他咣当一下把棍子丢在尹相面前。
“或许父亲只是不信三郎,所以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决定我的选择,那儿子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回敬父亲——要么,父亲放我出门赴约;要么,捆绑关押也好,打断手脚也罢,但凡儿子还有一口气,今日这个家门,我也是一定要出的。”
王氏脸色一白,急急走到尹相面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尹相拍拍妻子的手以示安抚,看向尹叙的眼神,竟带了一丝老练的戏谑:“这么说,若你查出真相确然如圣人怀疑的那般,云赵两家在劫难逃,你也能如今日这般态度,决绝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