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不去场馆了。”宋榕檀突然道。

方淮极慢地眨了一下眼。

汽车驶过路灯,光斑短暂地揭开宋榕檀藏在阴影下,耳廓的那一抹红。

宋榕檀毫无察觉,努力保持着正常的语气道:“喝酒之后挺难受的……手办什么时候买都行。”

他说着,倾身往过凑了一些,又动作极轻地嗅闻了两下。

方淮下意识后退,耳朵贴上冰凉的玻璃窗,他这才发觉自己耳边的皮肤滚烫。

本就不浓的醉意霎时间散了个干净,方淮伸手像夹娃娃机一般夹住宋榕檀的头,反方向把他送回另一边的座位,道:“没事,去吧。”

宋榕檀人坐了回去,却还是频频回头看他,有些不放心。

当年他高考完,刚从学校的牢笼里被刑满释放后,就听说方淮已经退役出国了,自己怎么给他发消息都石沉大海。

见他每天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哥还以为他是失恋了,半夜偷偷拉着他在家大醉一场,兄弟俩一起喝了他爸十几瓶昂贵的藏酒。

他哥酒量好,第二天跟没事儿人一样,早早上班去了。宋榕檀却反应极大,一觉睡到下午,还头痛欲裂整整两天,他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当天就被他爸狠狠骂了一顿。

从此宋榕檀就对喝酒有了心理阴影。

“真没事?”他又问。

方淮微微蹙着眉,没有看他,冷冷淡淡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想去找交警借一个酒精测试仪?”

宋榕檀笑了一下。

车在场馆前停下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10点。场馆入口只幽幽地亮着两盏灯。

“闭馆了?”方淮下车看了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