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只道:“既如此,我找人来伺候沈公便是。夜中寒凉,此时又在林中,恐有危险。”
“你的鬼使,”沈羽干声一笑:“连林中的猛兽都怕?”
“这马车都与公用,沈公便就将就将就,在此处解决了吧。”
沈羽脸色一沉,动了动身子似是要站起来,可那身子却又不听使唤,根本起不来,咬牙只道:“我虽是你阶下之囚,可我也是舒余公族,怎可在车中将就?舞月姑娘既要替你王征辟与我,难道,还要因着此事,羞辱我?”
舞月瞧着沈羽那费劲了力气想要站起来的样子,挑了挑眉毛,开口只道:“既如此,那我便差鬼使扶着沈公出去。沈公,又何须动怒呢?”说话间,抬手敲了敲那车门,车外马儿低声嘶鸣,车子骤停。舞月推开车门,对着车外两名鬼使招了招手,片刻,便有鬼使上了车,将沈羽扶下马车。
凉风袭来,沈羽在车外只晃了一眼,便大致将这马队瞧了个差不离,此时行至不知名的林中,走的,并非官道。而这舞月带的人也不多,约莫不过百人。前后都有鬼使纵马,亦有辰月教众徒步而随。沈羽依旧不动,只让这两名鬼使拖着,往林中而行,舞月又觉不放心,招了招手,复有两名鬼使骑着马在后跟着,沈羽却虚着声音笑:“我已然如此,姑娘难道还怕我插翅而逃?”
舞月淡笑不语。
沈羽被鬼使架着,往林中走了数十步,这才被松开。沈羽晃了晃步子稳住身形,看看这左右挨着自己的鬼使,又看看那骑在马上的两人,不由笑道:“几位,就要这样瞧着我?”
鬼使亦不言语,却也不动。
沈羽的余光复往那马队方向瞥了两眼,径自转过身子,在转身之际,便早已看准了身边鬼使别在腰间的腰刀。她轻笑几声,言语之中倒是悠闲:“我却从未想到,会落到如此的境地。”说着,吐了口气,竟真的作势要去解裤子。
可她那手刚动了动,却忽的中途而转向,动作快如疾电,暗林之中寒光一闪,紧接着便是两声闷哼。便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她已然抽了鬼使身上腰刀,手腕翻转身子一拧,那腰刀便从身边两个鬼使的脖颈之间划了过去。
马儿惊声嘶鸣,那马上鬼使当下大叫。
沈羽知便是此时自己身上力气恢复,也难在悄无声息之间逃离舞月掌控,更难一人在瞬息之间除掉四人。她足尖一点身子一纵,飞起一脚将马上鬼使踹到地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那马儿扬起前蹄,又是几声恢恢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