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叫唤了一声。
好痒……迟惊鹿微笑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小手伸到后脖子上挠了挠,敏感细滑的肌肤瞬间发了红。
宴声随意扫了一眼,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就僵在原地。
沙场、薄甲、银枪,耳边的嘶嚎,断壁残垣上刺眼的血书“八万冤魂”,带着铁链流放为奴……不规则的红色激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少年紧紧捂着太阳穴,几乎濒临崩溃。
少女的后颈分明有着被遮盖过的印记,掩盖的人手法相当粗暴,也很高明。
这印记的形状,分明是、分明是……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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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树影打在王府后院的长廊上,男人脚步沉稳,步步逼人。他身材高大,像一座阴森不语的大山。
小侍卫偷偷瞄了一眼,被冻了个半死。
他家主子总是神情阴鸷,暴戾又冷酷,年纪轻轻却钟爱沉重的鸦色。他冷漠的时候像块冰,发怒的时候像团火,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说起来,主子也有二十了,别家少爷这么大的时候连二房都娶好了,这位爷……小侍卫暗自腹诽,这样也好,不知道哪家姑娘嫁给少爷,天天受他性子的折磨,那才是倒霉!
石丞落沉默地走着,忽而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小侍卫:“在想什么?”
小侍卫哪里敢实话实说,信口胡诌道:“少爷,我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