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了他的女儿,他定是恨她的。
凌晚低眼,强行抚平心绪。和他亲密接触了几年,使她对他的了解越发深刻。她只明白一件事,男人决不会放她走,他性子暴戾,念头也歪,还有不少那方面的癖好,每次要把她弄得昏过去才罢休。
她隐忍不发,除了为自己前途着想,还有一个原因,她知道凌决与常人不同,他不仅对女人有欲望,对男人更甚。而且,年纪越小越好。
他甚至总是让她打扮成小男孩模样,粉面玉颊,俏似天仙。男人将她搂在怀里,眼中闪出异样的狂热。
今日他进宫,不也是为了那位……
凌晚心情平和了些,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是最惨的,至少她还能掌控一些局面。不到必要时候,她不会用最后的底牌威胁他。
只是眼下她年龄越发大了,凌决是不会为她想着了,她必须要为自己挣一条出路。
她举起酒杯望望,对面的黑衣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拽着身边小丫头的双髻,阳光打在他身上,银鹤亮得刺眼。
戚行肆一来,她就有了主意。早听说言官戚无命的独子清明俊朗,在三品及以上大员的公子中,只有他年龄、样貌、家世样样都好,其余那些不是长得差点意思,就是败家纨绔品性极差,再不就是年龄偏大,连二房都许下了。
若不是和季府八小姐有婚约在先,他又常年在徐州,金陵那些官家小姐们早就抢着找人去说媒了。更重要的是她听说戚行肆无心权势,并不打算来金陵做官,她若嫁过去,就能远离凌决,再不回金陵。且戚无命官至三品,深得天子信任,以后说不定还要高升,足以做她的靠山。
她对自己的计划心满意足,只剩……一个阻碍。
她抬眸,看见小兔子似的季惊鹿正安静地吃东西,一边吃一边怨怼地看着戚行肆,恶狠狠地叫他住手。